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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的喜怒哀樂

by Huei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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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的喜怒哀樂

#離別的喜怒哀樂
#挑戰連續寫作100天
#倒數95

“如果面對離別感到快樂請不要自責,
因為那也是思念的一種情緒”


::

寒假回台北的要事之一是去山上看看好久不見的先生,
正確地說來或許是面對自己放不下的執念。

畢竟封罐以後,
靈骨塔的門亦是封死的,
每次放完供品插完三柱香上樓對著有著先生名字的小門,
總是滿腦???????

我仍是帶著思念,
但卻不解參拜的意義究竟是讓逝者安心?
還是只是慰藉活著的人?

::

以前,我總認為離別只有悲傷。無論是第一次必須離開原生家庭自力更生,又或者是感情卡關到了必須與戀人分開的時刻;成長的經歷中也不乏遇過幾次親人的相繼離世….無論是生離或死別,感受到的只有深深淺淺的哀傷。

濃度不一卻十分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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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一次面對最親密的人與我永別,我卻是在三個月後才感到悲傷,哭到撕心裂肺的瞬間是在百日後才嚐到那種此生不復相見的人間清醒。

面對靈堂上往來祭拜的朋友,大多時候我看似沉著冷靜,甚至時而回憶起先生過往的趣事時,仍可以與一同念想的友人談笑風生。回想起當時的情緒反應,我不會用「強顏歡笑」來形容自己,因為憶起先生在世的某些片段,我的心情的確是愉悅的。

只是我不解當時為何始終不見悲傷?
那種發自內心的悲傷….

當不明就理的旁觀者論著身為遺孀的我根本無情,即便心中很想反駁,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夜深人靜的時候,亦會不斷自責與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他們口中無情又冷血的罪魁禍首。

一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理解面對至親驟逝的大腦其實啟動的安全機制是逃避而選擇關上所有情緒來防衛自己,當時的我正處在一種「解離」的狀況;我亦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後,才經由不斷不斷地練習,慢慢學習一點一滴釋放悲傷;

學習和自己說:
「沒有關係,任何心中浮現的情緒都是正常的。」

學習當念想起先生卻沒有悲傷的時候,
不要自責,

學習和自己說:
「我沒有錯….」

學習了解,
原來面對離別也是有除了哀以外的三種情緒。

::

偶而會收到與我相似經歷的女孩,會羨慕我能坦然面對心中的感受、能再次展開新的戀情與生活;看似灑脫地抉擇想要與不想要,又或者是能盡情釋放心中的情緒。種種表象的呈現,似乎是放下了某些情感上的執著。

其實是,
其實也不是。

與其說是放下,更好的形容詞是「接受」,因為已經植入記憶的細胞是很難放下已經刻印在生命當中的痕跡。我們反而要學習「正視」且勇敢地「面對」。

接受有時候離別會伴隨著悲以外的情緒;每一種相聚也未必會帶來愉悅。只需要細細品嚐心裡所有的感受並接受當下的察覺與感知,亦無需因為與世俗定義的反應相異而懷疑自己。

::

新年即將到來,
如果妳和我一樣有其念想的親人需要祭拜,

閉上眼睛感受自己的喜怒哀樂,
或許會發現不同的感受。

若是在年假裡,
見著來訪的親戚而感到賭爛,
請不要懷疑自己,
因為他就是特別討厭!

這種人,
絕對少來往為妙。
#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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