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級警報

#三級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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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愷愷夜半哎著肚子痛，剛加班完準備上床睡覺的我老神在在的問他是否需要媽咪揉一揉肚子舒緩？半夢半醒之間的小傢伙轉身窩到我的身邊說：「要媽媽抓背」

？？？？？？？？？

直至（我自己睡前的）藥效發作也開始迷迷糊糊，又聽到這孩子蜷曲縮在我身邊唸著肚子痛，我仍舊不慌不忙地爬起身來，像是宿醉一樣走進廚房拿了兩包消化酵素讓他緩解症狀。一來昏昏沈沈的我不適合開車（送孩子去醫院）；二來經驗老到的媽媽，深知弟弟本就有習慣性脹氣的問題。

倒也不是不擔心，
只是不太慌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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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掛念著孩子的狀況，一整晚沒怎麼睡的我就這麼等到了天亮。一如往常地送姊姊去上課、趕緊幫弟弟請了一天的假。

今天的上班日，
又是一個得帶著病童的日子。
#上個月是姊姊流感

大概連吐了一整晚，全身無力的愷愷就這麼睡在沙發上配著電視一整天（還知道要看電視？）直到媽媽出手勒令將電視關起來以後，原本看似無病無痛的他這時又開始加倍哀嚎了起來。

眼見時間已經接近即將出門接姊姊放學的時候，後面的行程緊接著又得帶她去道館上課。唯一能帶弟弟看醫生又不會遇到人潮的時間，就是現在了！

當下決定收起筆電放進包包，
吆喝弟弟更換衣服準備出發。

一個小時內，我用最快的速度出門帶弟弟看醫生、去學校接姊姊放學再送她去道館；因為上課時間只有60分鐘，隨身帶著筆電的我，還把握時間在車上工作；也讓弟弟喝了點運動飲料補充電解質再吃藥以後，好好地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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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時，我為飢腸轆轆的姊姊烤了一條魚補充蛋白質，坐在一旁想吃的愷愷則是（因為想吃而）偷偷委屈地哭了出來…..我蹲下來安慰他說：「等你好了…媽咪也會烤一條給你吃！」、「我們現在忍耐一下好嗎？等你晚點餓了….媽咪再煮稀飯給你…..」

愷愷擦擦眼淚點點頭示意說好。
我看著他眼巴巴渴望的表情，
卻有種似曾相似的既視感。

啊……
是那顆我永遠也忘記不了的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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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還小的時候，曾有一次姐弟倆輪流得到諾羅的攻擊：先中標的姊姊才剛剛病癒，就換了剛滿一歲沒多久的弟弟慘遭感染。連續幾天的上吐下瀉…..肚子空空的他因為看到姊姊正在大啖熱騰騰的肉包而崩潰。

止不住潰堤的嚎啕大哭，
失控的他瞬間了無氣息地昏倒在我懷裡。

我記得那幾天是剛陪完姊姊住院後出院的後幾天，也正是創業時業績攀升的階段。為了趕上工作進度，連續幾天不眠不休加班的我，剛剛回到家裡（從婆婆那）接手照顧兩小。帶著已經半花的妝容、疲累的身體…..

當弟弟沈在我手上的那一秒鐘，
我崩潰地驚聲尖叫。

這是我第一次徹底感受到「母子連心」的揪心；也是我第一次坐上救護車。我記得在車上的時候，上了氧氣罩的愷愷已經從昏迷中甦醒。可在一旁看著疲軟的孩子，我卻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我心想：「如果我今天沒有工作、沒有加班….會不會孩子就不會病成這樣？」、「我是不是只在乎自己能不能保有自己？卻沒有顧到孩子？」、「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我是不是一個失職的媽媽？」、「孩子是不是因為我照顧不周而受苦了？」

坐在對面的先生，
淺淺地說：「愷愷已經醒了….沒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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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那幾天裡，我的自責沒有少過。從孩子必須打針吊點滴補充電解質、必須做腦部的電波檢測還有抽血檢查突然昏倒的原因……放不下工作的我，依舊帶著電腦在夜深人靜處理各種公事。

我人在弟弟的身邊，
心裡卻也放不下在家剛剛痊癒的姊姊。
#因為姊姊從小就是個高需求寶寶
#相較於婆婆帶大的弟弟更是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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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愷愷想吃那條烤魚而落下的眼淚，刻在心裡的回憶又湧上了心頭，可我已經不會自責了。

我知道自己有能力可以照顧好孩子、知道我能在孩子生病的時候好好陪伴他們、我知道自己已經慢慢學習在工作與生活之間找到平衡、我知道當我沒有辦法完美的時候，我卻接近完整…..

我知道這些都是過程：
孩子終究會健康平安，
生活又會重新步上軌道，
我也會牽著他們持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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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的時候，我和姊姊說：「弟弟這幾天生病會請假，媽咪早上會帶妳去上課；媽咪照顧弟弟又要帶妳，我可能會忙不過來需要妳的幫忙….可以請妳協助我嗎？」

平常叛逆的小少女卻溫柔地說了一聲：「喔….好～」然後（很派地）關心了弟弟的病況。

我們很好，
雖然生活總有些挫折和不盡人意的地方，
但我知道福禍本相依。

我也很好，
是因為我確定我不會放開孩子的手，
也不會失去方向。

照片是怎樣都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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